每個令你會心一笑的時刻,都藏著淡忘的故事

人生巨輪系列 – 第三篇

「咦,這個空氣的味道好熟悉」是在某天,不曉得騎著機車在高樓大廈巷裡停下來找車位的時候,突然一個雞皮疙瘩的感覺。搭配著恨得牙癢癢繞來繞去都找不到機車空位的焦躁,這衝突感來得很狡猾,要去好好回想、感受,但只願意割捨一點時間給我。

這不是食物的味道,我知道你們在往哪邊猜想。

眼前的光景並沒有輕易地勾起遠方的記憶,認定不是某年某月的某個時刻造訪過這邊,可是陽光的顏色很像,透過柑橘皮照出的顏色,亮澄亮澄的閃爍,照在臉上的溫度也隨著閃爍冷熱交織著,那是個剛下完雨的下午接近傍晚時間。

我閉起眼睛、卸下焦躁,再深深吸一口氣,不久後嘴角不自覺的上揚了。

cars parked on street near buildings during daytime

「你怎麼坐在這邊?」列車長左手握著對講機,右手正要準備按下開門鈕前對著車廂間坐在地上的我問著這句話。

「我坐在對號座上感覺有點暈所以來這邊坐著」從口袋拿起車票出示給他看,對他感到不置可否的表情我只給一個禮貌性微笑回應,接著便繼續看起手上那本書,不知道為什麼在座位上看書反而暈到爆,然後這裡還可以試圖脫下口罩大口呼吸,不要檢舉我

在58頁的時候到站了,戴起口罩下車走沒幾步,慢慢看向左邊的山與山嵐,為了想要多停留一會兒而刻意地放慢腳步,慢到假若我這樣走在台北街頭一定會一眼就被認出我是花蓮人,而第57頁寫說「身處在一個充滿複雜與不清楚方向的世界內,最重要的不是你的智商多高、意志力多強、自信心有多旺盛,而是你面對一無所知的事物,仍然能從容的看待」。

那時,滲透口罩喚醒全身記憶的空氣,氣味告訴我,我身處在何處。

在一週五天的忙碌之後,偶爾會想替這個時段安排度假、放鬆、犒賞自己的儀式,其中也不少會需要社交與耗費精力的橋段,試圖允許並騰出給屬於你的時間,有時候會受到壓縮,來自看似重要卻說不出對自己哪裡重要的那些事情。

原本是想透過這段時間還給自己原始的模樣,脫下面甲、褪去彩衣,咳了幾聲哼著沒有人聽懂的音符,坐躺起會令外人皺眉的姿勢,收起商業想法的腦迴路,擔任省去計較的懶人。

你想做回自己的主人

在組成生涯這趟旅程的每個片段,總會有不同角色叮囑你該如何如何,身邊也不乏與環境摩擦製造的噪音,有時候想去拼湊起那些片段的共通性,會發現連接起每段烙印最深刻的,都是每一次的無能為力,然後再置地重生。我們都很幸運,還能繼續生活著並沒有被徹底擊倒,從每個深淵谷底的起步都會是成為更好自己的一步。

世界很忙事業很急,同時間自己也很渺小,不必擔憂因為少拍了一次翅膀,而無法成為太平洋風暴,每隻蝴蝶都還在有限的時間完成他想做的事情,蝴蝶只有不到一個月的生命,那我們呢?

謝謝那個精心設計並且化作為獨特空氣的時間旅者,讓我在逐漸淡忘自己本質的時間洪流裡,悄然出現,你可能就像是星際效應中的未來的自己般,回來過去用我們最有默契的方式,提醒著彼此,你原來的模樣